烈日灼心

一段不为人知的钢琴家私人生活

第一人称追忆向,含RE(。)如果大家像我一样理解的话

*安灼拉弹的曲子:C大调小奏鸣曲——弗雷德里希·库劳

不懂音乐,看视频有感,钢琴家E是俺的朋友Ophelia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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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今日,我依然常常回想起那个黄金年代。人们的生活尚未完全被现代化控制,传统的无限可能在每一秒中维持着日常的悠闲和自适。那时古典音乐不像今天一般销声匿迹,还处于时代流行狂潮的中央。无疑,我们在各个领域都拥有大师,以及在当年看来已是相当现代的理念和表达。还有几段世纪婚姻不知给多少年轻人带来向往和警示。
        在那十年里,古典乐坛的天之骄子叫安灼拉,才华横溢,美貌过人,今天再谈已经成为一件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人们把过多的关注放在他身上,也许着实叫他疲惫不堪。像他这样的钢琴家,报纸上除了评论他的音乐,便只能报道重大的活动,或者,大家都明白,私人生活。观众们只关注事业,不想他拥有爱情,但他和格朗泰尔结婚了,真可谓是引起了一场轰动。
        格朗泰尔是个颇具天才的指挥家。主流媒体讨厌他的风格,恨他接受采访时轻浮质疑的论调,但就是不能否认他的作品独具魅力。“一个醉鬼上台指挥不会比他难看,一位天神下凡指挥不会比他动人。”他俩政见不同,性格更是天差地别,却就是爱得热烈,几乎到了不顾一切的程度。我们只能这么说:这是上天荒诞的苦心安排。
        安灼拉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当他演奏的时候,他万众瞩目;当他走下台,人们就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又干了什么。大部分现存的影像资料都是他在公共场合,高高在上,美得不可方物。他在台下的样子,我也只偶然中见过一次。
        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称他作革命音乐家。纵使在和平年代,他的曲子里也保留着那份执着与激情。优秀的反战作品固然能赢得他的肯定,但是极少数人知道,一首小奏鸣曲也能换得他一个微笑。
        当年技术匮乏,黑白录影机已经不能再现他披散下来的金色鬈发的迷人光泽,也不能回放他私人钢琴黄金般的音色,但一阵强烈的美的光芒仍然从屏幕里穿透过来,相隔几十年也能让人为之动容。背景也许是他家中一角,那天钢琴家和他的爱人以及朋友们都有大把空闲时光。比起正式场合束缚人的华丽礼服,安灼拉的着装显得过于简朴了。失去了脂粉俗物不必要的修饰,他的面容更呈现出一种自然而柔和的优雅。他端正地坐在琴凳上,神态无比放松。有位未出镜的朋友,手臂搁在钢琴上,正与他畅聊。安灼拉大抵是严令禁止酒瓶出现在钢琴边的,所以格朗泰尔老老实实将它放在窗帘后的阳台上。
        “来一段库劳吧!”格朗泰尔提议道,轻松将几张未完成的手稿和那支常用来修改的铅笔丢到一叠乐谱夹上,对那位朋友得意地笑了两声。
        不假思索地,安灼拉弹起一首对他来说算是相当容易的C大调小奏鸣曲。我们常看到他在剧院的大聚光灯下深情款款,抑或是神采飞扬,入迷时总是合上双眼——在我看到安灼拉弹奏这首曲子的姿态时,我大为吃惊。他多么自由和愉快!掌握主旋律的几个高音被他敲击得如此轻快灵动。纯粹的、饱满的喜悦经过渺远的时空又一次莅临眼前。安灼拉笑着,一点不是礼节性的,他可以随着旋律起伏而摇晃,他可以用眼睛和朋友交流,他甚至可以和格朗泰尔聊上两句。“你又在笑什么呀,安灼拉?”格朗泰尔问他,“镜头、话筒、观众!你真是什么都忘了!”格朗泰尔掺和过去,右手在琴键上替安灼拉砸下几个重音,自然是恰到好处。“Bravo!”背景里有人喊道,立刻带起一片起哄。格朗泰尔咧着嘴乐,倾身向前托起安灼拉左手手腕硬是让他的伴奏消失两秒。安灼拉可没有被影响,他极其灵敏地接上去,乐曲重新完整了,即兴发挥的几个硬朗的小节,原谅我把它们理解为对这位指挥家的嗔怪和责备吧。我曾经听过许多人弹奏这首乐曲,有初出茅庐的学生,有启蒙的幼儿,也有世界级的大师,没有人像安灼拉一样如此富有感情。如果要分析他是怎样在一串连续严肃而安宁的琶音后把主旋律音符弹得轻灵欢愉,他是怎样把此刻的情感完美融入使得乐曲如此富有变化和撩动人心的光明色彩,我没有办法说得头头是道。仅在此刻,被录影机定格后从此永垂不朽的这一刻,关于安灼拉——这样一位传奇的钢琴家,他的愤怒、他的压力、他台前幕后的痛苦和挣扎,全部烟消云散了。和朋友爱人共度的时刻让他本来光芒万丈的灵魂更具感染人心的质朴力量。最后,音乐在两声激昂的轰鸣中结束,我们即便再怎么努力,也窥探不到他的一点消息了。

       那是他们黄金般的日子,幸福和一丝丝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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